排除了所有可能只會，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梅妃自己。

駐顏術的確能夠幫助女人容顏不老，但修煉這種武功，也會深受其害，隨著年齡的增長，修煉的時間越長，被反噬的越厲害，嚴重的甚至會迷失心智，如果真是，那梅妃的年紀，只怕要超出她的想象了！

這還只是她的猜測，想要證實這一點，就得去檢查冰兒身上的傷，如今梅妃如此重視她身上的傷，可見非同尋常。

慕箐歆現在有傷在身，雖然經過幾天的調養，相比之前好了一些，也只能短暫的走動，時間一長，她身上的傷口就會裂開，她忍著疼痛走到門口，目光落到冰兒居住的房間，梅妃派了幾個人專門伺候冰兒，並且在冰兒的寢室周圍布下了暗衛，可見冰兒的病非同小可，就算不去看冰兒的傷口，慕箐歆的心裏也已經有了答案。

梅妃從外面回來，看到她站在門口，清冷的神色間又多了一絲涼意，屏退左右，走到慕箐歆跟前，她上下打量著慕箐歆，那一雙眼眸如同利劍一般，看的慕箐歆心裏有些不自在。

慕箐歆的頭垂下來一些，想要行禮，被梅妃攔住，“行禮就不必了，你跟本宮進來！”

她跟在梅妃身後，發現梅妃的身體有些虛，身上隱約有戾氣，她放慢腳步，生怕梅妃會在這個時候對她出手，畢竟梅妃連冰兒都傷了，何況是她呢？

梅妃猛然轉過身，眼中帶著血絲，目光冷厲，饒是慕箐歆，被她看的心裏也有些發毛，只是她不能在梅妃面前低頭，驕傲的活著，至少能夠收住自己的尊嚴，贏得對手的尊敬。

梅妃嘴角輕微揚起，“你怎麽不問問本宮突然造訪所為何事？”

“奴婢不敢擅自揣測娘娘的心意！”

“是不敢揣測心意，還是知道本宮的心意不敢說？”梅妃的聲音有些尖銳，如同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雞，聽的人心裏瘆得慌。的

慕箐歆用餘光小心翼翼的掃了梅妃一眼，發現梅妃整個人都與往常有了很大的不同，說話的時候，青筋往上跳，額頭有明顯的皺眉，皺紋的深淺出賣了她的年齡，慕箐歆本來已經猜到梅妃已經年紀不小，卻沒想到梅妃的皺紋如此嚴重，可能比太後的年紀還大。

這種人在皇宮隱藏多年，慕箐歆想想都覺得恐怖，難怪太後也要對梅妃禮讓三分，看來是對梅妃的過往也是有所了解，不然也不會如此，只是梅妃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？難道就是為了那個皇位？還是說她就是西域派來的間諜，想要依靠她的實力，讓東晉一蹶不振，好趁機毀了東晉？

如果是這樣就麻煩了！

慕箐歆記得西域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，那就是屠城，一般只要他們拿下的城池都會屠城三日，美其名曰斬草除根，想到上一世西域攻打東晉血流成河的場面，慕箐歆就一陣心驚。

梅妃見她不言語，繼續道：“怎麽不說話？”

“奴婢不知道娘娘想讓奴婢說什麽？”慕箐歆聲音不緩不慢，神色更是多了幾分無辜的神色，似乎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。

梅妃眼睛瞪的溜圓，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，對於梅妃這個模樣，慕箐歆佯裝沒看到，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悸動，越是這個時候，她越要表現出鎮定的模樣，站在梅妃身邊，一雙眼眸透露著的疑惑。

“你是如何知道駐顏術的？”梅妃咬牙切齒道，“你到底是什麽人？”

她終於肯承認駐顏術了，慕箐歆在心裏冷笑一聲，自己這算是抓住梅妃的把柄了嗎？

是，她則可以讓梅妃為她所用；若不是，她知道這些秘密，定會被梅妃殺人滅口。

慕箐歆身體抖動如篩，“奴婢是太子妃身邊的婢女啊！”

“你……婢女？”梅妃冷笑一聲，“不要以為本宮不知道太子妃的死是你一手造成人，如果你乖乖聽話，等你完成任務的時候，本宮可以考慮放你一馬，若是你不識擡舉，非要與本宮作對的話，那就休怪本宮翻臉無情了！”

“娘娘息怒，奴婢知道錯了！”慕箐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，因為動作力度太大，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再次裂開，再次裂開，血液慢慢從傷口處沁出來，流到地上，慢慢在她身邊散開，如同一潭活水一般。

“你錯哪了？”梅妃怒斥道。

她一向喜怒無形於色，冰冷、孤傲的面容是她行走這個世界的姿態，現在怎麽如此繃不住？

慕箐歆在心裏道，梅妃越是反常，慕箐歆越是小心謹慎，能說的說，不能說的盡量少說，低著頭請罪，“這……奴婢不該……不該……”

“不該什麽？”

“奴婢……奴婢該死！”慕箐歆不斷重覆這句話，似乎真被梅妃威嚴所震懾，嚇傻了一樣。

梅妃看著她這個樣子，手幾次舉起來想要朝她打下去，手落到慕箐歆上空，終究沒落下去，“你最不該的就是對本宮不坦誠，辜負了本宮對你的信賴！”

“奴婢不明白娘娘此話何意，還請娘娘明示！”

“駐顏術！”梅妃吐出這三個字，“你一介小小奴婢，如何會知道西域秘術？”

“奴婢……奴婢也只是聽郡主提及過，並不知曉！”慕箐歆唯唯諾諾道。

“是嗎？”梅妃笑容有些陰線，“你真覺得本宮是傻子不成？”

“娘娘饒命，娘娘饒命，奴婢說的句句屬實，不敢有所欺瞞！”慕箐歆磕頭跟小雞啄米一樣，似乎真的沒有什麽隱瞞。

“饒命？你欺騙了本宮，還想讓本宮饒過你？”

“奴婢不敢，奴婢從未欺瞞過娘娘，還請娘娘明察！”

“明察，本宮已經查的很清楚了，蘇雨瑤根本就不知道什麽駐顏術，你還不準備說實話嗎？”

慕箐歆心中驚了一下，蘇雨瑤已經死了，如今是死無對證，她怎麽都感覺梅妃是在詐他，但看梅妃的神色，似乎又不太像，不敢妄下結論，只是低著頭，在心裏思索著應對之策。

梅妃冷笑一聲，“慕箐歆，這個時候你肯定在想，如今死無對證，本宮奈何不了你，對不對？實話告訴你，你所做的那些事本宮全部都調查的一清二楚，不知道太子府和沐王府知道是你設計燒死的太子妃，會怎麽樣？”

慕箐歆在心裏猜測著梅妃這麽說的目的，梅妃一向心思縝密，更是善於把控人的心思，如果梅妃真的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，早就會有所行動，不可能會等到現在，尤其是關於駐顏術的問題，除非……

梅妃在詐她！

她低著頭，面色沈靜，好半天才緩緩道：“你說的對，你說的都對，蘇雨瑤就是我害死的，我不僅要殺她，我還要將沐王府和太子府這兩大勢力連根拔起，讓他們生不如死！”

她從地上站起來，目光決絕，“娘娘今日這麽問，是要將我交出去嗎？”

“如果是呢？”梅妃挑挑眉。

“悉聽尊便，雖然依照我的能力沒有辦法搬動這兩大勢力，但是蘇雨瑤的死，必然會讓這兩大勢力反目，就算奴婢死了，奴婢也了無遺憾！”慕箐歆言辭壯烈，大有視死如歸的意思。

梅妃一向最為欣賞的就是她沈穩、鎮定的性格，知道想對付慕箐歆這樣人，不能來硬的，只能來軟的，梅妃的聲音略微有些緩和，“本宮不想將你交出去，只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駐顏術的？你說，你就能在這好好呆著，替本宮鏟除皇後，本宮不僅放你平安離開皇宮，還幫你鏟除這兩大勢力，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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